雨霏

射日之征后段魔改ABO 目标大圆满

战损病弱团宠美人羡 

云梦双杰友情向

【十二】午光

“待你伤愈，我们便成婚。”

   这一句话重重落在彼此心间，看着他的琉璃瞳色始终如一，坚定又炽烈。

   魏无羡原本还想调侃一下自家夫君，下次说情话前可不可以先打声招呼，可是他连嘴角都扬起来，调笑的话到嘴边，鼻尖却止不住地发涨发酸。

   胸口隐痛，像是一块悬在半空的巨石倏然落地，似乎还有有温热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他瞬间明了，这不是一句能开玩笑的承诺。

   他们真的等了太久了。

   之前幻境中所见的阴虎符，在魏无羡眼前一直铺开的是他们前一世的未来画卷。那一世他们因为很多很多可控又不可控的原因，渐行渐远，最终心意尚未明了便阴阳相隔……

   他以为自己看清楚了他们所有的未来，所以重生后见到蓝忘机便止不住地心痛，重逢也好，逢场作戏即时行乐也罢，只不过是一个空有躯壳的虚幻模糊的时空泡影。

   而这一世，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只要有他的蓝湛在，事情就不会像原先那样发生。

    “好……” 

青年唇中似千钧叹息，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拥过那个暖暖的肩膀。常说他魏无羡平日浪言浪语游戏花丛，实际上同样青涩专情得很。瘦削下颌抵上心上人的颈窝，蹭着此时那人不像平日般工整束起的散开的乌发，吸着那人身上干净的皂夹和檀香味道，自跌入乱葬岗以来头一次这样心安。

那股心安伴随着日久积累的酸涩，让他的泪水瞬间决堤。

他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对方背后温暖的烛光，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角的泪，然后一字一句地郑重道。

   

“我答应你。”

   感觉到后颈润湿，蓝忘机有一瞬间的惶然停顿，下定决心求婚前他曾想了很多很多种结果，但唯独没想到魏无羡会哭。

   迟疑中，他紧紧抱着怀中人，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揉着那人后心安慰的手也止不住跟着一起颤抖，思路随之完全化为一摊水。

   他们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眼前的人儿因为外界争执他人戕害伤痕累累，而他到风雨漂泊后的现在才把他接回家捧在怀里。

   “痛不痛……”他颤声拥着他，不知道在问哪里。

   肯定是痛的。

   既如此，又为何？他在心里一遍遍追问。

   是非在己，得失不论，毁誉由人。心上人的早就眉眼化开巧声留下背影。

  

   白衣仙君捉住那人揽上肩头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擒回胸口，用温厚宽大的手掌掌包裹住冰凉的温度，然后捧回魏无羡极力想要隐藏的哭泣面容，温柔无比地用唇吻下他嫣红眼角的泪珠。 

  

    唇齿间沾着海水般的咸味，有些酸涩，甚至有点辣。

像极了怀中那人，面对世事黑暗无限打压可能会暗自神伤，但从来没有被抚平棱角。

蓝忘机并自诩不太会安慰人，几日目光所及心之所向都是江厌离哄他三岁大的师弟，此时如法炮制，却因为那份低磁嗓音染上了不一样的魅力。

    “羡羡……不哭……”

自家夫君低沉着嗓音唤他的叠字，轰然炸进耳畔。

魏无羡感觉自身体控制不住地一哆嗦，一股酥麻感从耳后延伸到腿根，胸口初生的敏感脆弱的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颊边飞速晕染开一片烫人的粉红。

天哪……蓝湛太会了……

    刚刚那点细腻矫情的轻微悲凉还有那噬骨的感动，仿佛顷刻间全都化成糖浆，融进那人低沉嗓音酿成的香醇古酒里。他忽觉得自己也化成了那一碗酒，甘冽烫喉又甜美生津，像是清澈月光下醇香浓厚的天子笑，又像是温黄烛影里桂花肆意的糯米坛。

“蓝湛……”

魏无羡在檀香酒香交融的浓醉里低呼他的名字，唇边笑一再现，似是跨越时空的破涕转喜。他断断续续吻上那人温热的唇，在万籁俱寂中静下来轻声道:

“不用安慰……我没那么脆弱……其实也没什么好哭的……”

   “我明白的……有时候，世人只不过需要一个借口而已……或者说一个靶子，一个人人喊打的靶子……”

   “有了我，他们就可以同仇敌忾……就可以自命不凡……”

    “这人间百态，我看得清楚……从未怪过他们……”

他们闭了眼拥吻着入眠，彼此温柔坦诚化开此生心中芥蒂。

夜深，那根香烛静静烧着流下一滴泪，窗外，屋檐冰凌随风跟着落下一滴泪。

“魏婴……魏婴……”

魏无羡迷迷瞪瞪又一觉醒来，已是隔一日后的午间。

日光温温凉凉地透过层层帷幔窗棂照进来，他陷在银雀羽绒的软枕里对着锦被呼出一口浊气，鼻腔喉咙里止不住的不适灼烧感，全身上下除了疼痛疲倦一点力气也没有。

“魏婴……你发烧了……现在难受吗……”

自家夫君穿戴整齐坐在床头俯身问他，看起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恍然从夜里那个温柔缱绻的烛光情景里掉落出来，逐渐收拢回意识。盯着那张好看的脸却仍觉得模糊空灵，似是那声音自另一个世界传来。

“这是烧糊涂了……不能再放着他睡了，含光君，请您扶着他起来，我来看看……”

清冷的女声依稀传过耳畔，白衣仙君微凉的手探进锦被，自锦被之下轻柔地环抱起他的腰肢，把他拢进熟悉的檀香味。

这一动，有空气趁机钻进被子，自家夫君的身上似带着无形清风，魏无羡一激灵，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可是冷？”那人抱着他有些愧疚又小心翼翼地问，说着边把锦被严严实实掖在他肩侧，理出他头侧松散低拢起的黑发，只露出一张烧的迷离可怜的小脸。

魏无羡看着他觉得恍惚，浑身发抖但还是忍不住蜷缩着靠近这个微凉的身体，点头想要回答，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发不出声音。

   

   “大部分原因还是怨气入体的反噬，他的伤本来就重，烧起来是正常现象……”，温情干净利索检查一番。

   他身后蓝忘机满脸愧色：“怪我……前夜他醒过，说了好多话……”

   

   “我向他……求了婚……”

   

岐山神医怔愣了一秒钟，原地松下一口气：“……我用头发丝想那傻瓜都会答应你……那什么……恭喜啊，那就请照顾好他吧……”

   温情顿了顿，终还是觉得这样反应平淡不太妥当，又看出他所歉意心疼，看到含光君几天瞻前顾后没合过眼，终还是软下心来，宽慰着笑道：“虽然重逢也是好事情，但此时他身子弱，还是尽量避免心神动荡……”

床头抱着怀中小火炉的白衣仙君肉眼可见地红了耳尖。蓝忘机郑重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怀中迷离的桃花眸子，指尖拨开他脸上遮挡的碎发。

  

“蓝忘机！我要揍你！你倒是快！我们答应了吗？……”

   

帷幔外忽然一声，被阿姐强制站在门口炭盆旁烤了半天热气，怕把冷风带给病人，所以被迫听了大半天墙角的云梦江宗主，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忽略了提前答应的安静探望，破口大骂：

“还有魏无羡！你就是个傻的！这么便宜就把自己打包送出去了？”

“……阿澄！”江厌离没拉住。

“江宗主噤声！这里有病人，不是开玩笑的地方！……”温情冷声制止。

看到床头正襟危坐的蓝忘机，云梦宗主心中本来心头喷涌万分火气那人临危抢了自家人，但当他目光转至那人怀里自家师兄那张惨白的瘦得脱相的脸时，却完完全全没了脾气。

加上之前金丹的事情，真相揭穿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人，又接二连三的碰上变故，冥室招魂九死一生，他差点失去眼前此人……此次前来，原本是想要……

    “江澄……”魏无羡没顾蓝忘机拦着，看着他僵在原地面色发青好像蓄势待发，似乎当了真，挣扎着起身劝解，哑着嗓子费劲发声，逼得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不许打蓝湛……是我愿意……”

   他没说完，突然呛进一口凉风，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把自己震得不轻，腹部伤口差点裂开，痛得面色一白。

   

   温情骂骂咧咧赶紧重新检查，蓝忘机一记眼刀过去扎得他透心凉，江厌离也急忙跑过去查看，转瞬间众人的注意力全都看向了榻上的人。江澄怀中藏着在云深厨房翻箱倒柜做出来的专门为道歉学的莲藕排骨汤，慌了神僵在原地，像是当年犯了错误手足无措的孩子。

  他原本并不想这样的。

  “喂……师弟……”

  

  床上帷帐里那人突然虚弱地喊他。

  他一愣，抬头正对上屋内所有人惊异的目光。

   “听着，这一切……”

那人痛得白着一张俊美的脸，黑发低低地散在身侧，明媚眸子似乎把他心里那点藏着掖着别扭的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恍然间又是当年那个带他摘莲蓬打山鸡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云梦大师兄。

魏无羡烧得厉害，倒吸口气忍着痛换了伤口的绷带，被蓝忘机哄着慢慢喝了温情开的药，满脸绯红倦意，只能躺在蓝忘机怀里浅浅地缓气。

他本来还想再说什么，药效逐渐却涌上来，加之精神不济，闻着檀香又陷入一片黑暗。

这次他真真是被香味勾醒的。

醒来时大抵日落黄昏，他还是靠坐在蓝湛充盈檀香的怀里。

晚间天气逐渐凉下来，他身子虚掩在银雀羽绒的锦被里，肩上却突然环了件压风的雪貂大氅，如今和蓝湛一起紧紧拥着他，衣沿上绣一圈精致细密的蓝氏云纹，还自带些炽热温暖，想来也是蓝氏的极品。

目光视线所及是又是一片白花花的蓝家云纹家袍，似乎有人挡在日光前探他的额头。

白色身影不远处依稀窗幔夕阳西下两个紫色剪影，似乎如儿时在厨房般，绕着一口小汤锅拨弄着手中汤匙，鼻尖萦绕的香气从那里徐徐盈来。

他还是浑身针扎般酸软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痛得要死，但并不妨碍他辨认出那香味就是他几月来魂牵梦绕的莲藕排骨汤。

自他从跌入乱葬岗之后，战场上虽然嚷得厉害，却再也没亲口吃过，而半月前受伤以来，他一直靠着蓝家苦汤药吊着性命，现在闻到味道，早已经迫不及待。

他挣扎着轻哼了一声，怀抱他的人立刻注意到了。白衣仙君轻唤了他一声魏婴，额上那另一人的手也因此也停了动作。

他这才朦朦胧胧能够视物，看清身前来人后吓了一跳。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面目并不狠厉，甚至称得上亲切的蓝启仁。他记忆中只有零星几个片段，好像蓝启仁来静室养看过他，之前觉得不过是自己的梦，没想到这次撞上真的。

“叔父……无羡可是醒了？他怎么样……”

后面闪身站着关切询问的蓝曦臣。魏无羡醒来后思路尚不明晰，看到那张与蓝忘机极其相似的脸有一瞬间的恍然，之后便听见床尾铃声轻然，竟是师姐和江澄悄然端着手中的莲藕排骨悄然而至。

“阿羡醒了？”

“魏无羡……”

午间闹剧原本激得他有些身心俱疲，如今一瞬间被床侧的一圈人眼中盛放的关怀填得满满当当，魏无羡心头暖流又倏然涌起，一时间手足无措，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蓝忘机关心则乱，看他发怔以为是他又病发难受，慌然向身前探查的长辈询问道：“叔父，魏婴他……”

“阿婴无事了，真得感谢那位不留姓名的医师姑娘，烧终于退了大半……”

那温热的手掌还在探着自己的额头，魏无羡听出那语气中的叹息和愧意，还没反应过来蓝启仁口中那句像极了江叔叔的惊天霹雳的“阿婴”就是自己，就被师姐江澄带着汤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江厌离本来欲先行问候，张口却焉地止了声，戳戳旁边端着汤碗的江澄，让他先开口道歉。云梦江宗主好歹也驰骋疆场，现在却是愣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没出声，想到自己上午把人气昏过去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终还是口中挤出一句：

“对不起……”

他想说很多句对不起。金丹的事情很对不起，之前猜忌怀疑你很对不起，战场上不夜天冥室没有护住你对不起，上午气你和蓝忘机的也对不起……但他发现自己似乎欠了太多，根本不是几句道歉几口汤几件衣服可以便可以偿还得清的……

明明从不夜天忘羡二人一抱一吻便明白事情真的成了，心里高兴却还有那么一点说不出来的难过，又有点卑微得可怜的期盼与妄想……关于他当年口中信誓旦旦的云梦双杰，是不是也就这样离他远远而去了？

“江澄，你听好……这一切……不是谁对不起谁，要说起来我犯的错也不少，总归对所有人都是一个重大教训……”魏无羡看着自家师弟的眼神，真诚愧疚得仿佛要把自己扎穿，尝试去把思路连上上午未尽的话。

““……剖丹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商量就无端替别人做决定，是我的不是……一直拖着瞒着不告知你真相，也绝对不是事情的解决办法……”

“很多时候我太过骄傲托大，目中无人无事，很多事情也有处理过激欠考虑的，我是奉承道义毫无愧疚了，却与大局无利，该罚……”

刚醒的黑发青年一口哑着嗓子气说了好些话，体力明显有些吃不消，绑绷带的头也有点隐隐发晕发痛。

后面的蓝启仁蓝曦臣见他少见的认真肃然，反倒主动承认错误，似乎显得有些讶然，正站在他床头的江澄神色复杂，旁边的师姐眼眶又红了，而蓝忘机的手又用力地拢在他肩头，把他护进一个坚固温暖的怀抱，像是一个及其坚定的靠山和港湾。

魏无羡歇了歇，继续沉声对江澄说：

   “永远不要停下来纠结执迷于理清到底谁对谁错，也不要凭空妄想或恐惧未来……阴虎符说的也未必全都正确，只有活在当下尽力为之，看清楚我们所经历的纷杂事情的本质，把握你自己的心，才能做到让自己不后悔……”

“于你我而言，云梦双杰从来没有散……还有，谢谢你做的莲藕排骨汤……”

最后一句道谢很轻很轻，却剐在人心里怪疼怪痒的。

这些天半梦半醒间，魏无羡一直有在考虑到底怎么把话跟江澄说清楚，最后在翻来覆去的沉痛中想明白，与其遮掩安慰，倒不如说清楚自己这些天的真实想法。

如今他一口气完这么多肺腑之言，累得喘不过气，桃花眸子泛着水光，显得有些亮晶晶的。此时静屋内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他，好像眼睁睁看凤鸟涅槃重生。

许久，江澄从怔然中缓缓点了点头，江厌离不顾落泪轻笑着抚上他的面颊，蓝曦臣在后膜笑得如沐春风。

怀中少年眨着水色眸子冲自己的心上人浅浅地笑，蓝忘机忍不住吻他的面庞。

后面站着的蓝启仁重重捏着胡子感慨。

    他初时的确不喜魏婴作为，但因其天赋极高心思正直单纯，只是看不过他某些顽劣行径，也并非真的痛恨。

战战兢兢看他射日之征一路走过来，艰辛无比又饱受争议侮辱，他甚至自己有段时间也落入世俗套中恶眼相待，终于叹于真相大白。

后来他明白那人终将成为忘机未来道侣，便对二人感情也不再加以阻拦。而与此同时尘埃落定，他心里却隐隐生出些担心——重生过后的魏婴看透了人间罪恶黑暗，会不会有厌世的想法？会不会不再像原先那样热烈纯良？

而如今眼前青年虽然病着，却铿锵有力地给出答案，甚至还不自觉地教导感染着同龄的孩子……他心里除了喜悦还有无限的惊叹甚至佩服。

好一个云梦江氏大弟子，唯独他能用相反之道催动阴虎符，也唯独他能毫不犹豫自剜金丹，此时又开了眼通了性收敛了自己先前的少年狂气……当年听学时令他痛心疾首的一号人物，却有仙门百家中少见的透彻心性。

似他父母也似江氏游侠的初心，光明正直潇洒磊落，拿得起放得下，明知不可而为之……

现在想来之前的担心全无道理，真当是个天地灵杰，与他家忘机再合适不过……

话都说开，误会也解除，余下时光便是众人一同热热闹闹分了江氏姐妹带来的莲藕排骨汤，那边魏无羡与江澄恢复了昔日喧嚣，照例打闹争抢，现在中间又加着蓝忘机蓝曦臣和江厌离劝和。魏无羡自己闹得欢，殊不知满屋子的人也有心专意护他宠他。

夕阳未落，零星金桔色透过窗棂帷幔，洒在每个人脸上，竟是一派久违的温馨自然，岁月静好模样。

临走前蓝启仁作为资深医者又搭了脉，确认无大碍，便放心留下蓝忘机一个人陪伴照顾。魏无羡不想再坏规矩，既已是未来道侣，便顾不上病痛闲散，乖乖起身拱手，脱口而出蓝老先生泽芜君再见，却被如沐春风的蓝曦臣笑着拦下。

“无羡，忘机与我们都商量过了……虽未过门，如今长住在云深已是一家人，称呼是不是要改一下？”

魏无羡有些惊异，偏头看了眼身后抱他的蓝忘机，此时那人正襟危坐，轻箍着他腰身怕他再受伤，玉似的耳上却尖端通红，眸光泄出无限柔情，似是默认。

他恍然觉得自己如在云端，转身恭恭敬敬道：

“兄长，叔父……”

蓝启仁见那病榻上那漂亮青年端正行礼，还没顾得上摸胡子点头欣慰微笑，后面就有门生突然入室来报：

“拦不住了……兰陵金氏宗主金光善带了一大群人在门外，如何劝也不听，只说要见魏先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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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即将入门的姑苏蓝氏乖乖羡

阴虎符剧情线预订 又开始了是吗

和颜悦色的叔父我好爱 还有与家人岁月静好

被打击了觉得自己写得好差orz不好意思要蓝心红手评论【溜】还是要多历练

我好辣鸡